钟太医接过后,先是把香囊放在鼻下嗅了嗅味道。
而后,他一脸郑重地拿起剪刀,剪开香囊,一一辨认里面的药材。
西洲和全财双手握紧,不错眼地看着钟太医的动作。
钟太医拿着一味药材,对几人说道:“此药名为落回,可以让人安眠,若是长久佩戴会神志不清,浑身无力,昏迷不醒。”
西洲惊呼了一声,面上带着懊恼,“难怪先前皇后娘娘一直说困倦,没甚力气,原来是这个东西作的孽。”
慕青沅道:“既已查清病因,还请钟太医速速开药方,让皇后娘娘早些醒来才是。”
钟太医应了下来,出去开方,慕青沅让全财跟着钟太医,一眼不错地看着药。
全财连忙跟上。
慕青沅看着符令仪,心中叹息,这对母子到底是挡了别人的路。
难道她又要重蹈覆辙吗?
慕青沅心中正想着事情,符令仪服了药后,已经清醒。
西洲和全财两人见到她醒来,眼含热泪,两人颤抖着叫道:“皇后娘娘。”
符令仪弯了弯嘴角,她虽然一直昏迷着,可是却能听到人说话。
她让西洲扶她起来,她要给慕青沅磕头。
慕青沅大惊失色,“这如何使得?西洲快扶着你家娘娘躺下,刚醒过来哪能起身。”
“再说了,老身哪里做了什么,是皇上让老身带着太医走这一趟,就算是要感谢,皇后娘娘也是谢皇上。”
符令仪垂眸,靠在床头,一言不发。
慕青沅看她这样,就知道她是心中有结。
可是宫中不比民间,昭庆帝不是一个普通的丈夫,他是一国之君。
她压低声音道:“娘娘就算不为自已着想,也得为着九皇子着想,也得为了远在西北的定北将军着想,这么多人都依靠着您。”
慕青沅又将在御花园遇到宁妃和九皇子的事情说了一遍。
符令仪眉心带着一抹厉色,“我还没死,这群人就敢这么对我儿子。”
尖锐的指甲掐得掌心满是血痕,符令仪却不觉得痛,恨不得操起马鞭去抽宁妃一顿。
慕青沅拉过她的手,“好好照顾自已,照顾九皇子,只要你没事,今日的羞辱早晚能够讨回来。”
符令仪感激地看着慕青沅,慕青沅关切的眼神不似作假,让她想起她娘。
符令仪素来刚强的心此时变得柔软,“符家的孩子不管男女都会习武,我习得一身武艺,原以为可以在西北报效朝廷,一道圣旨命我来到了这后宫中。”
“皇帝忌惮符家,原不想让我有身孕,可是我偏偏怀上了。”
符令仪的神色骤然变得凌厉,“既然有了昀儿,我就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我的孩儿,胆颤心惊的过了九个月,生下昀儿,可是这一切都是刚开始。”
后宫嫔妃的针锋相对,皇帝的冷待,她都毫不在意,只想好好养育自已的孩子长大。
老天爷总爱和人开玩笑,你想要的,他偏偏不给你。
“一入宫门,身不由已,我不想和她们争,可她们却不放过我们母子,既然她们容不下我们母子,那便斗、那便争。”
慕青沅没想到符令仪会在她面前说这样的话,可总归她今日的目的达到了。
皇后生了夺嫡的心思,宁妃定然不会好过,
她拍了拍她的手,“娘娘还病着,不要想这么远,好生养病才是正道。”
符令仪微微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