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陈设简单,一张长条会议桌,几把椅子,墙壁刷得雪白,更添了几分肃穆和冰冷。
郑虎被两名面无表情的教务处工作人员“请”到这里时,一夜未眠的他显得有些憔悴,但眼神中更多的是一种被冤枉的愤怒和军人特有的倔强。
他挺直了腰板,大步走进会议室,目光直视着坐在主位上的李宝亮。
李宝亮推了推鼻梁上的细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神锐利而冰冷,他示意郑虎坐下,旁边一名年轻的工作人员则摊开了笔记本,准备记录。
“郑虎同志,”李宝亮的声音平板无波,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官方腔调,“我们今天找你来,是就昨天下午在你的个人物品中发现训练用枪一事,进行正式的问询调查。希望你能本着对组织负责、对自已负责的态度,如实说明情况。”
他没有绕弯子,直接将“发现枪支”这个事实摆在了台面上,语气仿佛在陈述一个无可辩驳的结论。
郑虎猛地抬起头,一夜的憋屈和愤怒在此刻找到了宣泄口:“李主任!我再说一遍,那枪不是我拿的!我不知道它是怎么出现在我柜子里的!我是被陷害的!”他的声音洪亮,带着军人特有的铿锵,在小小的会议室里回荡。
李宝亮似乎对他的激动反应早有预料,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只是慢条斯理地翻看着手里的几页纸,那是关于枪支被发现的初步报告和指纹鉴定结果。
“郑虎同志,激动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事实是,我们在你的衣柜里,一个你自已打包带来的包裹深处,发现了丢失的枪支。”
郑虎完全没有听进去,脑子乱糟糟的。
现如今他被安排在了一间空置的教员备用房间里,门口还有人“看护”,美其名曰“配合调查”,实则形同软禁。
他昨晚一夜未眠,脑子里反复回放着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越想越觉得窝火和憋屈。
自已明明是被陷害的,可现在却成了偷枪的重大嫌疑人!
“郑虎同志,”
李宝亮清了清嗓子,打破了沉默,声音平板无波,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压力,“我们今天找你来,是就昨天下午在射击训练后,枪库丢失一支训练用枪,并在你个人物品中找到该枪支一事,进行正式的问询调查。希望你能本着对组织负责、对自已负责的态度,如实说明情况。”
他顿了顿,推了推眼镜,语气似乎缓和了一些,但内容却充满了暗示:
“学校考虑到你过去的表现,以及此次事件尚未造成严重后果,本着教育和挽救的原则,希望你能主动认识到自已的错误。
年轻人,一时冲动,或者因为好奇心,犯点错误也是有的。
只要你能坦诚交代,主动承认错误,积极配合学校挽回影响,组织上还是会酌情考虑,争取内部处理,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这番话听起来像是“苦口婆心”,实则充满了诱导和压力。
所谓的“承认错误”、“内部处理”,无非是希望郑虎自已扛下这件事,承认是自已“一时冲动”或者“操作失误”拿了枪,而不是“偷窃”。
这样学校就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避免事态扩大,影响学院的声誉和即将到来的评优。
郑虎猛地抬起头,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他本就不是个能言善辩的人,此刻更是被这颠倒黑白的言辞气得浑身发抖。
“李主任!我没有偷枪!枪不是我拿的!”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嘶哑,带着军人特有的倔强和不容置疑,“我可以用我的军装,用我当兵时获得的荣誉发誓,我郑虎绝不可能干出这种偷鸡摸狗、自毁前程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