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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的时候,世界就好象有两个月亮,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一个明亮的,另一个却是青色的。
白愁飞看着他,眼神中的火却在越烧越烈。
他并没有拔刀,他虽然是个不讲道理的人,是个不介意死在别人刀下的人。却也不至于弱智到朝一个随时可以捏死他的人没有理由的出手。
青衣人在看着他,脸上带着笑意,他自然不会以为白愁飞是在害怕,害怕他的人很多很多,可想挑战他的人却也很多。他来这里就是想看看这个人。因为在听了青青的话后,他也有些好奇,这个江湖很大,可若说有对那把刀不动心的人,那没什么奇怪的。可若是一个年轻人对那把刀不动心,就有些奇怪了。
只是在看见白愁飞后,他就明白了为什么,白愁飞的刀,一点都不比他的刀差。
“你叫什么名字”青衣人慢慢开口。
他说话的语气很平常,说出来的话里却有种莫名的玄味,宁静而又悠远。
“我叫白愁飞。”白愁飞慢慢开口,他在看着青衣人的眼,青色的瞳孔里好象有着魔力。他却不想逃避。他也不想沉进去。在一瞬间,他眼角看见的世界就已经全变成了青色
他没注意到,可青衣人却看的很清楚,白愁飞的眼已经变成了红色。
在青衣人的记忆里,眼变成红色的人,都是在发狂,绝对没有一个人眼在发红以后,还有理智。可白愁飞却明显没失去理智。
“你杀过很多人”青衣人再次开口。
白愁飞的身体猛的顿下,退开几步,也才发现,世界已经是原来的样子,他站直身体看着青衣人点头。
青衣人并没再问下去,他换了个不一样的话题:“青青有没跟你说过,只要见过那把刀的人,都死了吗”
这是句普通的话,甚至青青也说过,虽然两人说的话一模一样,甚至青青说话时候的杀气远比这个人多,可青青说话的时候白愁飞没有任何感觉,这个人说话的时候,白愁飞就感觉到了一种寒气在脊梁上往上爬
白愁飞的右手已经在慢慢的移向了刀柄。他的眼睛已经开始发亮。
他杀人,对于某些人来说,他根本无视的杀人,对于他能看上眼的人来说,他杀人却绝对不会无理由的杀人。
杀人或者被杀,都是件公平的事情。
白愁飞已经慢慢的拔出了刀,指向了青衣人。
青衣人没动,依旧看着他平静而又自然。等到白愁飞的刀不再动了,才再次开口:“你没学过刀,也不会用刀。”
这句话简直跟他的上一句话没有任何联系。只是当一个人厉害到一定层度后,就没有一个人会在意这些问题了,一个这样的人无论说什么话,怎么说话,别人都只有认真听的余地。
白愁飞也是这样的人。所以他从没想过,他会有一天变成一个听话的人。
白愁飞没有接口,也没有回答,这本就是事实。他承认这个事实,也从没隐瞒过这个事实。
这件事也并不让他感觉到丢人。
的确不丢人,因为老人在说出了这句话后,白愁飞后背上的寒气忽然就消失了。
青衣人看着白愁飞开口:“一个没学过刀,也不会用刀的人,能把武功练到你这地步,杀了那么多人,活到现在还没死,真是件不容易的事情。”
白愁飞没有开口,他没因为老人说这些而感动,也不会感动,他不喜欢被感动,也不喜欢感动别人,因为感动这种东西,在他看来跟怜悯本就一样。他不会怜悯别人,也不会被人怜悯。
白愁飞没开口,也没动。
青衣人却忽然笑了:“我教你学刀,教你用刀。”
白愁飞还是没开口也没动,他只是看着青衣人的眼里有了几分询问。这样天上掉馅饼的事情,他可不大相信。
“在需要的时候,我会让人去找你,你帮我做件事情。”青衣人继续说着。
白愁飞直接摇头:“我做的事情虽然不少,可都是我想做,我该做的。我从不替人做事”
青衣人认真的看了白愁飞一会,才笑着点头:“很好”
很好是什么意思
白愁飞没问,青衣人也没说。他开始说的,已经是刀
“刀法有无数。可说到底,刀就有三法,一法握刀,一法拔刀,一法挥刀。”青衣人看着白愁飞也没有任何虚话,直接就开讲。
“一个人有十分力气,握在刀上,能有六分在刀上已是天才,挥刀时,若能有六分力气不散与外,更是天才,一身十分力气,在最后,有四分在刀上就算不错。”青衣人知道白愁飞没有学过,所以他的话并不难懂。
白愁飞在听,却也在皱眉,这个人的话说的并没错,可要说是只有4分力气的话,白愁飞一点都不觉得自己的刀上只有四分力气。
“你不觉得我说的对,那么,你告诉我,在你的刀上,你有几分力气呢”青衣人笑着问。
白愁飞怔住,他没想过。
从身体到手,再到刀,他从没想过这个问题,他只想过要怎么才能把刀更快更强。可最基础的开始能不能变强一点呢他没想过这个问题
第二百六十章学刀
“人的力气有多大若按10分算,平常人的身体,力气最多是几,一入先天,就是破百。期间差距之大无法计算。”青衣人依旧再慢慢的讲着:“所以先天以下的江湖人,要想杀一个先天上的江湖人,难”
“江湖人常常会为一本功法抢的头破血流,就是因为任何一本完整的功法里,都有着在先天后锻炼身体,熟悉身体的办法。”青衣人的话依旧淡然:“所以大门大派才会有那么多人去,因为他们有着完整的传承。”
“所有的功法说到底,都只是一种技巧,一种让人把身体的力量发挥的更大的技巧。若一个人的身体有一百的力量,内功有一百的力量。若没有一个合适的功法,他挥出去的刀,平常一刀最多不过三十,就是自己觉得自己用尽了全部力量,也不会超过一百五。”青衣人的解释很明白。
白愁飞可以理解。一个人若可以拿得起一百公斤的东西,那他拿上五十公斤的东西可以维持一段时间。若想搬上一百公斤的东西走一段时间,那并不可能。
“可是各种各样的技巧,都有着各种各样的缺点,这是件不可避免的事情。”青衣人叹气:“我年轻时候自以为找到真正的办法,创出了小楼一夜听春雨。那是技的顶点,近乎艺却止与道。”
白愁飞沉默,他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在这里说什么。他已经进了先天,虽然他知道自己比没进以前强大的多,可要多到这个人说的这样,从十到百的话,也远没那么大。
青衣人不知道白愁飞在想什么,回过神来后,却是不再说那些别的,而是说到了刀:“通常一个人握刀,凭的只是自己的习惯。自己觉得好,那便是好。”
白愁飞点头,他本来就觉得应该这样。
或者说本来就是这样。
“在实际的握刀上,虽然人人都差不多,可细节上总有几分差别。人的高矮胖重不同。手掌大小,胳膊粗细。体内真气的运行。造成的结果,就是哪怕同一把刀,无数个人握都有无数种看似一样却完全不同的握法。”青衣人看着白愁飞开口:“这种握法,就是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