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素女门的力量,以稳固风宫玄流在东海至高无上的地位。
审时度势,眼下惟有联合幽求,素女门众人方有可能逃过此劫,至于与幽求的仇,此时
已无暇顾及。
幽求看了秦月夜一眼,未曾开口,他当然明白秦月夜心中所想,但以他的性格,又怎会
与她联手对敌
滑幺怀抱宝剑,古怪一笑,道:“以宗主尊崇的身分,自是不屑用此计,但我却可以这
么做。因为我只是一个忠于战族的奴仆而已”
幽蚀举起一只手,阻住他继续说下去,他冷冷地对幽求道:“想必有关洛阳剑会的事,
你也已有所闻,更应该知道所谓的洛阳剑会,其实只是有人要借此机会,使风宫内讧更剧烈。
只要你一死,重开洛阳剑会就会毫无意义,对风宫有所图谋之人的计划自然将落空。所以,
我要取你性命。”
幽求的嘴角处浮现出讥讽的笑意:“仅仅因为这个原因”
幽蚀不假思索地道:“当然不是,但仅这一个理由,就已足够。”
幽求哈哈一笑,道:“你想成为风宫未来的主人,所以你要杀我,对不对其实我根本
无意成为风宫的主人,只是即使没有我,还有两个人比你更有可能成为风宫之主,他们的资
质都绝不在你之下,却也绝不会如你这般目空一切也许,过早地拥有他人不可企及的权势,
使本该可以成就大业的你,却趋向了平庸,你太自以为是了,也许这辈子还未遭受挫折,这
恰恰是你致命的弱点”
幽蚀的眼中有精光暴射。
他缓声道:“你说的是否是牧野静风可你莫忘了他今日已屡受挫败,只有退守无天行
宫的分儿了
“哼,他接手风宫白流时,白流的势力本就不如玄流,如果你处于他的位置,只怕输得
更惨”
幽蚀的瞳孔渐渐收缩,他缓声道:“那另一个人,又是谁”
“牧野静风之子牧野栖”幽求一字一字地道。
幽蚀半晌无语,倏而纵声长笑,他笑得那么肆无忌惮,仿佛他遇见了一件世间最可笑的
事情。
幽求的神情依旧,他冷冷地道:“牧野栖与牧野静风分离五年,牧野静风一直不知其子
下落。牧野栖本该为玄流的人所杀,或者,被仇恨牧野静风的其他帮派所杀,但他却活了下
来,这已绝不简单。何况,我还曾与他见过一面。”
幽蚀背负双手,慢慢踱了几步,很快又停了下来,叹了口气道:“一个将死之人,却关
心这些事,又有何意义”言罢,他向身后挥了挥手,道:“你们一起上吧,如果五十名
吉祥营弟子还杀不了一个已中毒的人,那么吉祥营也不必再存在了。”
数十个黑色的身影如幽灵般自幽蚀身后的黑暗中闪出。
幽求目光一闪,道:“你不敢与我一战”
幽蚀道:“你已中了毒,再不配让我亲自出手”
幽求冷冷一笑:“很好的理由”
此时,幽求已确定自己中了毒,同时也明白毒气极可能是在那几只灯笼坠地燃烧时散发
出的。正因为如此,素女门的数名弟子才会突显滞缓,被他轻易击伤。
他亦知“吉祥营”中每一人都是一等一的好手,个个心狠手辣。
但他从不知畏惧退缩是什么,所以,他本就高大伟岸的身躯此时更为挺直
就如同一柄千锤百炼的利剑
第三十三卷第七章战魔之甲
药鼎山。
别之弃得知师一格、荆树未能找到白辰与小草,心情顿时有些沉重了。他之所以将白辰、
小草断然拒之门外,并非因为他绝情绝义,而是因为他对杀妻之恨刻骨铭心。其实他又何尝
不知上一代的恩怨,与小草并无多少关系与白辰更是毫不相干
别之弃最终还是忍不住道:“我对药鼎山甚为熟悉,还是由我亲自去找一找吧。”
师一格望着对方,未曾说话,但眼神却在表达着他的意思。
别之弃颓然道:“不错,如果她真的想不不开,此时也已无法挽回了。”
师一格沉默了片刻,轻叹一声,道:“求死谷只怕已从此烟消云散,若是墨门南北之争
以南支彻底覆亡而结束,那么这种结束,是否又是我们所希望的”
他像是在问别之弃,又像是自问,更像是在质问墨门中的每一个人。
别之弃动容道:“求死谷已覆灭”
师一格缓缓点头,道:“花轻尘的女儿本是惟一的幸存者。”
言下之意,若她有了不测,那么求死谷就从此在江湖中消失。
别之弃愕然道:“求死谷一向极少与外界接触,除了我们北支的人外,外界的人本不可
能知道求死谷实际上是墨门的一支,难道难道是北支当中有人将消息透露了出去”
墨门南北两支虽然纷争不息,但这种纷争一向不愿惊动外人,更不会将对方出卖给墨门共同
的敌人。别之弃问罢,心中颇有些忐忑,担心师一格告诉他的事实印证了他的猜测。
所幸师一格摇头道:“此事与北支并无关系。”
别之弃暗自松了一口气,他自功力尽废之后,便终年在药鼎山中,对墨门中人他已知之
甚少,惟有师一格进山时,方会对他说起门内大小事宜。求死谷被水族所灭,只是近些日子
的事,别之弃对此自然一无所知了。
当下,师一格将求死谷如何被水族所灭的经过大致说了一遍。
听罢,别之弃良久无语,虽说墨门自八十年前内部纷争以来,南北两支不和已久,但毕
竟是一脉相承,如今求死谷遭遇灭顶之灾,北支的弟子竟不加过问。此刻别之弃的心潮起伏,
感慨万千。
师一格轻声道:“其实,墨门弟子都知道南、北之争,是没有任何结局的,无论谁占了
上风,对墨门而言,在纷争不息中只会不断削弱自身的势力。只是,双方谁也不肯退让,不
肯示弱,旷久之争,大伤元气,终于给了水族可趁之机,各个击破”
别之弃缓声道:“每个人都明白的道理,却未必有人能摒弃旧怨。”说完苦苦一笑,接
道:“一只碗破了,无论怎么修补,都是有裂隙的。譬如我,我与南支的仇,可谓不共
戴天,我无法做到那分超脱,与他们尽释前嫌。”
想到求死谷已惨遭灭门,他不愿再说下去。非议已死去的人,终非大丈夫所为,他转过
话题道:“无论是师父,还是大师伯,都对师弟你赞赏有加,说你具有墨门兼爱之心,
可惜生不逢时,未在墨门精诚一致、荣辱与共之时投身本门,而是处在这内讧不息之际,否
则以师弟之能,必大有作为。这些年来,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