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文礼听着李存茂有点伤的话,不觉一皱眉头。不过,因为身份的悬殊,对李存茂的话他也不敢妄自断言,不过聪明的他,却是把话题引到了李存茂的身上。
如果当御使听了辛文礼的话,非在君前参奏他不可;如果被当朝太子李亨听见的话,李亨肯定会让他手下的奇人异士将这个大唐名将的脑子砍下来,给他当夜壶用上京城,大唐的都城之所在,而能够主宰这个城池的,在这世间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大唐的天子李隆基
“这话也就是你我私下里说说吧,传别人耳朵里,就不好了”李存茂神情恢复了平静,充满紫气的双眼淡淡的看着辛文礼,无波的脸上让人猜不出他究竟是喜是悲。
对于李存茂暗含的敲之言,辛文礼虽然恭顺的说了声:“殿下英明”但是,在他脸上,却分明是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对于这个十几岁的皇子,辛文礼虽然很是看好,而且对他非常的支持,但这并不说明他就是甘心情愿的为李存茂所用,做他听话的爪牙。
如果不是这个小王子是师门要支的人,如果不是他的师父凌波仙子亲自交代,凭着辛文礼在大唐的声望,他根本就不可能听李存茂的话不过此时,他天澜府的命运既然已经和这个小王子联系在一起,凭他手下百万暴熊军,这大唐国谁不让他三分
“这次计划,以将军来看,我们有成的把握能够一举成功呢”李存茂好像也意识到了,他刚才的话语气有点过重,这才没话找话的和辛文礼闲扯,转移话题。
如果说李存茂是一个刚出道的小狐狸,那辛文礼就是一个老狐狸,一个成了精的老狐狸对于李存茂的用意,辛文礼自然是心知肚明。淡然一笑,辛文礼就用他那招牌式的豪爽声音说道:“这次用兵,以我看来,却不是什么大的困难,我们三国,本来就是自古交好,边界之上虽然有两座关隘,但都年久失修,在我们大军的雷霆压力之下,还不得乖乖的将江山供奉出来么”
“赵齐两国本来是我们的盟友,现在这么做虽然有点不够意思,好像弃大义于不顾,但是和统一天下相比,却也顾不了这么多了,除此之外,也别无他途。”李存茂淡淡的说道,“不过我倒是担心,魏国的趁火打劫,果真如此的话,那就有点危险了”
听李存茂提起大魏国,辛文礼爽朗一笑道:“殿下放心,此时大魏国也正忙着怎样吞并楚国,哪里有心思管我们的闲事就算他们想插手,也是有心无力了。王俊率领的血狼军可不是吃素的,只要我们能速战速决的话,那时候就算他们反应过来又能怎样况且,听说他们的国王和那个太子正为权利争斗的不亦乐乎,哪有时间管这些”
“听说魏恒现在很惨,基本是那个释迦太子已然掌握了大魏的一切”李崇茂笑着问道,但是从他的话里,却无一不在透露出,被他掩藏在内心深处的对权位的渴望他多想让自己和那个释迦太子一样啊,可惜他差得还很远。
第一第八部凤鸣青石山第三十一章火焰瓶
唐升龙元年冬,唐齐两国东方交界处,飓风如刀,在这滴水成冰的冬月里,阳光被搅得东一缕,西一团的,乱七八糟。天黑得也早,即使有雪光的映照,也很早就已经是暮色苍茫了不管是达官贵人,还是贩夫走卒,一个个都蜗居在家里,轻易不肯外出。
虎牢关,南瞻部洲四大雄关之内,雄踞在太行王屋两山之间,虎踞龙盘,飞鸟难渡。当年齐国大将庞涓,凭借着次关之坚,以五千守军,硬挡大唐雄兵三十万,乃是一处险要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兵家必争之
不过,自从道门三国交好以来,这座雄关已然二十多年没有发生过战事了。它的商业作用却在这一刻凸显了出来王屋太行两山连绵千里,一些悬崖峭壁更是飞鸟难渡,作为同盟的两国,只有通过虎牢关,才能联系的愈加紧密。
大唐的粟米、陶瓷等物品通过此关,源源不断的运往大齐;也是通过虎牢关,大齐那秀绝天下的丝绸刺绣,才堂而皇之地登入了大唐显贵的大雅之堂作为两国相通的咽喉要道,虎牢关的作用,亦是日渐突出。
此时,守卫雄关虎牢的已经不是那一夫当关的庞涓,而是换成了年轻的田单。说起这田单,本是大齐宗室子弟,和现在的国君齐闵王论起辈份来,还能算得上是堂兄弟。传说,这田单幼时曾随高人学艺深山之上,一杆追风火焰枪煞是了得,几近所向披靡这田单学成下山之后,齐闵王就让他代替庞涓做了这虎牢关的守将。
在这冰封三千的彻骨冰寒之中牢关上的守军,也都三三两两的躲在城墙之上的小屋之中,一边赌牌,一边咒骂着寒冷的天气。此时的他们有丝毫保家卫国的意识十多年平静无奇的生活,早就把他们残存的一丝提防之心,消磨得一干二净
高约十余丈的城门厚有尺,乃是用太行山上的精钢木打造而成,坚硬可比钢铁火不侵,刀剑难伤。此时这厚厚的大门并没有打开。按照大齐的军规,每到冬季最冷的一个月,这通往大唐的门户,应该是紧闭着的。不过这条规矩,却在这些年,慢慢的松弛下来。
最高的城门上个衣穿破烂的小兵不断的跺着双脚,一边跺一边咒骂着那些在温暖的小屋中摸牌的老兵,就会欺负他这个新兵他在这么冷的天站岗已经磨得有点发白的长枪竖立在城门垛子上,陪伴着他的了呼呼的北风,就是那远处的群山。
“王二麻子,你等着,等我了校尉,我非让你天天都在这站岗不可”冷,是真冷,风像剔骨刀,飕飕的飞过来削人,那小兵伸出手来,在那张充满稚气的脸上搓了搓,狠狠的咒骂道。
“不是因为去夜来香时,没替你出钱么,你他娘的就这样整我你他妈的天天去那地方,非让你得上那种病不可你个孙子,到时候我看你怎么再干那事。”搓手的小兵嘟囔着,好像只有不停的咒骂王二麻子,才能让他更暖和一些似的。
就在小兵跺脚之时。无意间一抬头。突然看到了一股黑色地洪流。正有条不紊地朝虎牢关汹涌而来那是什么敌袭。是敌袭
这传说中地字眼一出现在小兵地心头。顿时让他有种热血上涌地感觉呆怔了一下。这小兵正要扯开嗓子喊叫之时。却见一道带着白色光芒地利箭。如闪电一般直朝他飞来。他刚要躲闪。但是这念头只是一闪念。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黑色地羽箭插在小兵地咽喉之上。一滴滴滚烫地鲜血从他地脖颈处流出来。他地死。是那黑色洪流之中。一个身穿银甲地将军轻轻地拉动了一下弓弦。
“罗兄。想不到你地箭法又进步了”在那银袍小将地身后。一个留着大胡子地将军瓮声瓮气地说道。
“嘘。程胡子。不要说话。难道你忘了上面地吩咐了么。这次偷袭。可是只许胜不能败地要是败了。咱们可得提头去见”银袍将军一边将描金地长弓收回。一边低声地说道。
看着银袍将军警惕地模样。那程胡子也就不再多话了。一队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