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醉又躲过段延庆的一招,趁机转眼看见她确实是往回跑了,这才放下心来。轻呼了一口气,便振奋精神,与段延庆好好周旋。这凌波微步神妙至极,他这番跑下来,早已把胸口那股猛吸入体内的段延庆内力化了开来。每走一个周天,内力便又加强一分,所以他心里毫不担心。虽说段延庆功力深厚,但也比不得自己这一边跑一边练功。而且他凌空出指也是极耗内力的,所以段延庆如果是打着主意奈何他不得便累死他的想法,那可就大错特错了。他要是打消耗战,那是正中沈醉下怀,他这般一边跑一边练功,不但丝毫不会消耗,反而还会增长。就是段延庆累死了,他沈醉也照样还是生龙活虎的。
段延庆也察觉到了这一点,而且他这番连出一阳指确实也消耗不少,再下去他自己便先耗不起了。当下便收了一阳指,改为用铁仗进招,一边在脑中寻思着对付沈醉的方法。
木婉清一走,沈醉的心便大大地放了下来。见这会儿段延庆也停了一阳指而改用铁仗进攻,便知他此时肯定已是消耗甚多,心中更加高兴了。心想最好便是能把这家伙给累趴下了,自己到时便抢上前去,吸干了他的内力。虽说他是段誉亲爹,可这家伙实在是大大的恶人,也是做了不少坏事的。而且段誉现在不知道有他这爹也是过得挺好的,认了他说不定反会惹来一堆麻烦。首先段誉自己心中便不会想有这样的一个爹,原书中刀白凤在最后说出时他不就是不想认吗。虽然他心地仁善,但有这样一个恶人爹爹他心里肯定也是不好受的。还不如自己直接先把他给灭了,到时段誉便是知道了也怪不到他头上来,因为他也只是除了一个恶人而已。
沈醉一边走着凌波微步围着段延庆转着圈,一边在脑子里转着这些个念头。他此时只希望这段延庆赶快累倒于地,自己好上前吸了他的内力。尽管眼下已有逃跑的良机,他却也不急着逃了,而是得陇望蜀地指望着把段延庆消耗倒地他好上前吸内力。
此时,段延庆突然望着刚才木婉清逃走的方向道:“木姑娘,你终究是舍不得这小子,又赶回来了”
沈醉一听大吃一惊,心道这木婉清怎么这么蠢,躲过段延庆一招便回头望去。刚一转头还没转过去,他心中突然意识到不对,连忙脚踏方位往后急退。可惜已经迟了,但觉左腿上的足三里穴突地一热一麻,整条腿便已不能动弹了。好在他也算见机的早,现下已是退到了段延庆一丈开外。正好退到了澜沧江岸边上,再往后不到一丈远,便是波滔汹涌的澜沧江。他此时已知道段延庆刚才的那句话是骗他的,而且肯定已施了他腹语惑人之术,不然自己绝对不会就这样轻易被他骗去的。现在他的位置背靠江水,能够尽览三面,眼角余光扫了一下木婉清逃走的方向,便见得那边除了空气连个鬼影都没有。
沈醉看着段延庆面无表情的逼近,不由得心里叫苦,暗怪自己贪心,早逃走的话不就没这事儿了。现在不但逃不走,就是连小命儿也难保呢
段延庆面上肌肉僵死,自然是没表情,不过沈醉能看到他眼里那阴谋得逞嘲讽自己的笑。他向沈醉逼近两尺,此时已是到了一抬手举仗便可结果沈醉性命的地方。沈醉一只腿动不了,自然是施展不出凌波微步来的。此时就像书中段誉曾经想的那般,要施展也只能唤做是凌波单腿跳了。
“小子,你刚才倒说得信心十足,把握万分,现在老夫倒要看你这回还能如何逃走”段延庆道。
沈醉只能苦笑,在脑中转了几个念头,向段延庆笑道:“想不到你堂堂一国太子,竟沦落至如厮地步。胜我一籍籍无名的小辈,也要靠卑鄙手段暗施偷袭。靠如此手段,就想要夺回帝位,执掌大理,真是无异于痴心妄想”
段延庆眼光突然一厉,喝问道:“小子,你如何得知老夫的身份”
沈醉笑道:“你别管我是如何得知的。我只知你若想凭着这种卑鄙下流的手段就想阴谋篡位,当真是痴人说梦,可笑至极。即便是你阴谋得逞,做了大理国皇帝,大理群臣百姓又有何人会服你。要知百姓乃国之根本,臣子乃国之栋梁,若他们都不支持你,你做了个光杆皇帝又有何意义我劝你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认祖归宗,到天龙寺出家算了”
段延庆听着沈醉的话一时竟也呆住了,这是他多少年的梦想,现在却忽然被沈醉贬得一文不值。他的心里忍不住有一种梦想彻底破碎的感觉,思绪一时陷入混乱之中。极有走火入魔的征兆,便在此时突听“卟嗵”一声水响,他忙从那种混乱中回过神来。只见面前的沈醉已不见踪影,只有前面澜沧江面上一个水花被急流迅速的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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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阴阳循环
更新时间2007180:06:00字数:4996
沈醉趁着段延庆思绪混乱之时,连忙再退一步,然后深吸一口气转身一个纵跳,便跃入了波涛汹涌的澜沧江中。他虽会水性,但也心知在这种湍流的大江中想要逃命是十分困难的,何况自己此时一条腿已被段延庆用一阳指点中动弹不得,更是增添了危险度与困难度。一不小心,便会被湍急的水流冲走身不由己最终溺死水中。所以他打定的主意并不是借水遁,而是借水藏身。一入水,他一边连忙奋力往水底沉去,一边往岸边靠近,因为水底与江岸的水流相对是要平静的。
但一入水,他还是身不由己的被一股急流带得向江中心靠去。好在他沉得快,只被带出了有两米远便摆脱了。他此时所处的水中尚是离岸不远的地方,所以水底并不是太深,不一会儿他的手便已摸到了水底的泥沙。他一条腿动不得,便靠着两只手当脚,往岸边爬去,剩下那一只能动的也在后面撑着身体往前顶。这段江水十分混浊,因此虽是白天,水底也十分黑暗,他虽睁开了眼,也看不大清楚。只能看见前面不远处一片黑暗的影子,知道那里应该就是河岸,所以两手一脚并用着往那里爬去。
离岸边尚有一米多远时,他突然感到胸口一阵憋闷,不由暗叫糟糕。知道自己所憋住的一口气已经快要用完了,现下最多也只能在支撑一分钟就得出水去换气。但他不知道此时岸上的段延庆是不是已经离去,所以也不敢冒然上去。如果段延庆还没走的话,话不定自己一露头就被他一阳指给点中脑袋死于非命。他现在只能强撑着,并加快手足的动作。便在这时,突然一股急流往他冲来,他感觉到身边江水的变化。连忙低伏下身子,双手插往河底的淤泥。手还没插稳,那股急流便涌了过来,冲得他身子不住地摇晃,他只有拼命地把手往泥里插以固定住自己的身子。
好在这股急流来得要快去得也快,只一忽儿就过去了,他强忍着胸口的憋闷又把手从淤泥里往出抽。右手顺利出来,但左手抽到一半却怎么也抽不动了,而且还有一股吸力把他的手往下吸。他不由心中大慌,更加使劲的往出抽,但越使劲却是越抽不出来。而且那吸力也越来越大,他的左手又不由自己主地被吸下去了一截。胸口也越来越憋闷,偏在这时候右手食指突然一阵剧痛,不知被什么东西给咬了。此时这片水底因为他刚才往淤泥里插手拔手的动作搅乱起了许多泥沙,是以浑浊不堪,所以也看不见是被什么东西给咬了,只知道那东西咬的越来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