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吉尔接过老管事递来的信,看着上面熟悉的字迹,眼睛立时充斥着怒火。
“是他安排你做的对吗?”
老管事谦卑地低头,承受着主人的怒火。
“少爷,这里没人能安排你。”
弗吉尔质问:“她在哪?你们把她送到哪了?”
老管事疑惑地问:“少爷是在说谁?”
啪,信纸拍在桌面上,弗吉尔双手撑着桌面,身子前倾抵着老管事。
“芙梅拉,她在哪?我知道你一定清楚。”
老管事默默退后一步,说:“少爷,芙梅拉女士的踪迹我们没有关注。”
弗吉尔眼里充斥着怒火,继而又是无奈的绝望,然后他绕过书桌,竟跪在老管事身前。
“把她还给我?”
这一声看似哀求,又包含着不可拒绝的意味,像是压抑到极致的野兽,在发起撕咬前的最后警告。
老管事慌张地扶住弗吉尔,“少爷,如果芙梅拉女士的离开让你难受,我们可以给您安排新的……”
刺……刺刺刺……
癫狂的弗吉尔拔出随身的精致匕首,血液顺着扎孔喷溅在他的脸上,在灯光的映照下一张华贵狰狞的脸上露出野兽般的残忍。
哐~匕首掉落在地,弗吉尔一把推开老管家的尸体,很快惊恐退去后,他的脸上又露出无可救药的迷醉。
“我……我自由了。”
弗吉尔陶醉地呼吸着空气中的血腥味,人性里的某些部分在其中悄然流失。他忘却了许多许多,只记得扎入血肉时枷锁解除带来的痴狂。
他已非人。
书房的门悄然合上,擦拭了血液的弗吉尔坐上了前往高天塔的车。
高天塔国务事务委员的办公层,弗吉尔经通报后走进了这里。
和以往的忐忑不同,如今的他像是草丛里正在一步步接近猎物的毒蛇,只等着最后的撕咬机会到来。
科克委员疑惑地看向进来的弗吉尔,挥手让助手和侍从退下。
“今天怎么来我这了?缉私局的工作如何?”
弗吉尔默不作声,只是一步步接近科克委员,最后抬起了那张脸。
“你知道吗?舅舅,从小时候起你就是我心里理想的那个目标,可现在这就像是我的枷锁,我时时刻刻地学习你,但我不是你。”
精致匕首再次捅出,这一次更快更果决。
许久未与人动手得科克委员一时未来得及反应,匆忙躲避下,左肩被划出伤口,他连忙按下桌子
侍从纷纷冲了进来,其中还有一个科克委员未曾想到的人,唐恩·司各脱。
唐恩的动作异常迅疾,上一刻在门口,下一秒手刀已经砍晕了弗吉尔。
傲慢,时滞。
数根灰阻金制成的长针扎进弗吉尔的身体,这一套足以限制修习者的灵性驱使。
“你们都出去。”
科克委员喝退侍从,只留下了唐恩和昏迷不醒的弗吉尔。
科克委员神情复杂地看着这一幕,问:“这孩子怎么了?”
“他被转化成了非人。”
“真的吗?”
“嗯,在永生之酒接触者的名单上,弗吉尔先生一直排在前列,是我们的重点观测人群。”
“知道吗?我现在真希望你说得是真的。”
唐恩没有接话,等待着科克委员完成心理调整。
科克委员倒在椅子,手扶着额头沉默了好一会。
“这个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一直以来我在他身上的投入甚至超过自家的孩子。
非人的祸害,你今天找我是预料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