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斯屿接过来:“嗯。”
桑宁直接进了浴室,她想了想,还是反锁了门。
贺斯屿脚步在浴室门口停顿了一下,忽然就听到那一声清脆的“咔哒”一声。
“……”
她防贼呢?!
他拉着脸进了房间,去衣帽间给她把包放好,正要走出去,又忽然顿了一下,转身回来。
拉开了柜子旁的一个抽屉,拿出还安静存放在里面的一个深蓝色小绒盒。
他拇指指腹摩挲一下这小盒子,眸色渐深。
半小时后,桑宁从浴室出来了。
贺斯屿正坐在客厅沙发里,茶几上摆着她爱吃的水果切盘和牛奶,电视里播放着她爱看的苦情剧。
他抬眸看她,语气温和:“洗好了?”
桑宁脚步顿了一下,忽然感觉这画面有种诡异的不协调。
“嗯……”
她走过去,他拉住她的手坐下,香软的身体圈进他的怀里,他有点贪念的在她颊边嗅了嗅。
她怕他又要发情,连忙推他:“我还没吹头发!”
她洗了头,头发被浅粉的干发帽包起来,整个人像个粉色的桃子。
他难得没强求,顺从的由着她推开,站起身:“我帮你吹头发。”
桑宁狐疑的盯着他的背影,他今天有点怪怪的。
格外的好脾气。
但过往的经验教训,让她不会再相信他是想和她过平平淡淡的日子了。
谁知道又憋着什么坏呢!
贺斯屿将吹风机拿回来,解开她的干发帽,熟练的给她吹头发。
桑宁也懒得猜他到底什么用意,盘腿坐在沙发里,抱着水果拼盘一口一口的吃着水果看电视。
他垂眸看她,她此刻安静的吃着水果,颊边的腮帮子鼓囊囊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电视,姿态放松。
显然,她心情不错。
“南桑宁。”他忽然开口。
“嗯?”她头也没抬,依然盯着电视机,随口回应。
“你公司的事情忙完了吗?”
“差不多吧,这周收个尾,就重新回正轨了。”
说到这里,桑宁明显又开心一点,眼睛都亮了几分。
“哦。”他语气也轻快了一点,“那明天周六你是不是正常休假?我正好有事跟你说。”
“什么事?”她随口问。
他喉头滚了滚,五指穿插着她柔软的长发,吹风机还在呼呼作响。
“明天再说。”
他又停顿了半分钟,才再次开口:“你觉得纪妍和顾星辰现在怎么样?”
桑宁终于转头看他,疑惑的问:“什么怎么样?”
他看着她,漆眸幽深:“他们不是结婚了。”
桑宁眉心微蹙:“我觉得不大好。”
他握着吹风机的手顿了一下:“怎么不好?”
“他们结婚太仓促,虽说是商业联姻,相敬如宾就好,可是……”
桑宁顿了顿,眼神复杂:“我发现他俩都不大可能。”
都跟炮仗一样,一点就着。
相敬如宾这件事对她来说并非难事,她从小就在为这件事做准备了。
但她实在很难想象纪妍和顾星辰怎么相敬如宾。
况且,她才发现纪妍比她想的更自由,纪妍需要热烈的阳光。
死气沉沉的联姻,她恐怕很难忍受太久。
桑宁眼里也多了一抹担忧,当初她劝纪妍听从家里的安排结婚,是因为知道她反抗的成本太大。
听从家里安排,跟一个从小知根知底的人联姻,平平淡淡的生活没什么不好。
可现在看来,对纪妍来说,这条路她也未必喜欢。
而此刻贺斯屿也眉心紧蹙,早知道他就不提那两人了。
顾星辰简直没半点用。
“他俩没感情,结婚过不好也正常。”贺斯屿语气随意的转移话题。
他本来就对顾星辰两口子的感情没有任何兴趣。
他看着她,语气意味不明:“感情好的当然不一样。”
桑宁看着电视剧里的苦情剧,又吃了一颗草莓:“那也好不到哪儿去。”
他又顿了一下:“为什么?”
“感情也是会消磨的,你看这电视剧里的两人私奔成婚之前还海誓山盟要死要活的,现在苦日子过上了,两人开始互相埋怨了,反而成了怨偶。”
桑宁盯着电视剧看的认真。
贺斯屿:“……”
他拧眉:“你少看点这种坏脑子的剧。”
桑宁:“……”
这人怎么这么讨厌?!
她不想理他了。
电视剧还在播放着,已经进入精彩的高潮环节。
女人憎恨的指着男人大骂:“你这个负心汉!当初我抛下一切也要跟你私奔,现在你对我不管不问,还出去寻花问柳!”
男人气急:“要不是躲避你家人的追杀,我也不至于落魄到这个地步,你家人羞辱我,你也看不起我是不是?!”
女人哭天抢地:“你竟然质疑我的真心?那我还不如去死!”
说着,她拿起刀要自戕。
男人夺走了她的刀:“莺莺!你怎么能做这种傻事?你知道我多心痛吗?!”
“二郎!”
“莺莺!”
两人相拥而泣。
他给她吹着头发,见她半天没说话,又轻咳一声,语气生硬:“电视剧里都是假的。”
桑宁盯着电视机,又摇摇头:“也不假,我看过真人版的,陈铮和南思雅就是这副德行。”
贺斯屿:“……”
桑宁声音多了几分凉意:“当初真假掺半的情深义重,一旦利益冲突就显露出真面目来,可已经结婚沉没成本太大,彼此身上还有对方想要的利益,只能继续虚情假意。”
她眉心微蹙,对这个画面已经开始厌烦了。
她拿起遥控器,直接换了台,换到一个综艺频道。
贺斯屿眉头拧起来。
他很快给她把头发吹干了,收起了吹风机,她柔顺的发披散在肩背,瓷白的小脸微微泛红,像个乖巧的小猫。
他圈住她的纤腰,她便习惯性的顺势靠在他的怀里。
他感受到怀里充盈的满足,低头贪念的亲了亲她的脸颊。
她叉了一块西瓜围喂进嘴里,忽然想起什么来。
“我明天应该可以正常休假。”
他抿唇:“哦。”
她看着电视的综艺,一边随口问:“你不是说有要紧的事要跟我说?”
他脸色微微紧绷,沉默了片刻,才开口:“也没什么要紧的。”
她转头看他,狐疑的歪头。
那他问那么多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