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其中一个警察拿着手铐要铐上来时,孟笙氤氲在眼眶里的泪水翻涌而出。
这个突发事件,让她的脸又白了几分。
整个人宛如暴风雨中的白杨树,摇摇欲坠。
她惊恐慌乱的看着商泊禹,摇摇头,什么话都说不上来。
商泊禹的心好似被无数根针扎得千疮百孔,鲜血直流,一手牵住孟笙的手,一手压住那个要给孟笙拷上的警察的手。
阴郁的眸底卷着风暴,望向为首的警察,沉声问,“既然你们还没查明她有没有参与卖淫经营一事,这个手铐,是不是太早了点?不合规矩?
我可以配合你们,但请你们在结果未出时,不要把她当成犯人看待!
要是最后结果表明真的和她没关系,你们给她造成的心理伤害,我一定会和你们警察算清楚的!”
警察看了一眼好似没了灵魂一般的孟笙。
出声道,“商先生,我理解你的心情,也知道孟笙现在情况特殊,但我们只是秉公执法,还望理解。手铐就别用了。”
最后那句话,他是对那个拿手铐的警察说的。
商泊禹回身搂住孟笙,低声安抚道,“没事的,笙笙,我会陪着你的,别怕。”
孟笙哭着点点头,颤抖的肩膀慢慢平息下来,跟着商泊禹上了同一辆警车。
二十分钟后,到了警局,警察要将他们两人分开,商泊禹抱了抱她。
又匆忙安抚了她几句,“笙笙,你别怕,不会有事的,警察问你什么,你如实说就好,你相信我。”
孟笙流着泪,点点头,“嗯,我信你。”
她被警察带到了审讯室,询问她的是一位女警,还有一个是刚刚去家里传唤她来警局的那位男警官。
这种时候她已经没哭了,那双期期艾艾空洞的眼睛也恢复了清明。
警察自然也注意她这个大相径庭的态度。
问道,“你是悦绮纺卖淫案的举报者,刚刚在商泊禹面前为什么演戏?”
孟笙的声音依旧轻盈,“悦绮纺的创始人是他妈,我不能让他发现端倪,只能演戏。”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两个月前。”
“怎么发现的?”
“……”
警方问了她足足半个小时,她又不能说短信之事,只能将当初糊弄她舅舅的那个理由搬出来。
即便他们有心去查证,也查不出什么来。
审讯室的门忽然被推开,一个身穿便服的小伙子道,“陈队,裴律师来了,说是作为孟笙的代理律师,来提交悦绮纺卖淫一案的证据。”
话音一落,一抹身穿西装革履的挺拔身影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中。
男人如黑曜石深邃的眸子,精准落在孟笙那张惨白毫无血色又消瘦的脸上,又对上她红肿的杏眸。
他心口一怔。
俊朗的轮廓也沉了下来。
不过八天没见而已,她竟然狼狈憔悴成这个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