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医院有点待不太住了,演了那么多天的戏,实在枯燥到让人心烦。
还要时刻对着商泊禹那张脸,饭也吃不好。
叮!
静谧的办公室里忽然被一道手机短信提示音打破。
孟笙一顿,垄断思绪,压下心底的躁郁,转身回到床沿边前,拿起手机解锁。
依旧是那串神秘的陌生号码发来的。
【商泊禹的人已经查到悦绮纺的地下产业了,下午他会去悦绮纺和余琼华对峙。】
孟笙抿起了唇。
商泊禹去过去对峙的话,事后余琼华肯定会着手调查是谁给他透露的消息。
那股份转让的事,就得抓紧了。
或许等会可以旁敲侧击一下。
正想着,身后忽然传来开门声,孟笙不动声色将这条短信快速删了,迅速点进微信界面。
时机刚刚好,商泊禹过来时,看到的就是微信界面。
“怎么起来了?”
“躺久了,腰酸,活动活动。”孟笙镇定自若地放下手机,犹疑了下,故作试探地问,“关于非法营业的事,你这几天有查到什么吗?”
商泊禹闻言,怔了下,忙问道,“怎么了?是警方给你打电话了?”
她脸上染上一抹恰当好处的忧愁,“没有,刚刚乔娜和我发消息说,警察那边在查美术馆的账,也问不出什么来……
共展眼看越来越近了,现在事情还没闹大,但我怕会越到后面,万一影响到美术馆的声誉……”
她沉思一会,“你等会去问问任阿姨吧,我想出院了,我不去美术馆,放心不下。”
“不行!你现在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再等两天,我就去问问任阿姨。”
商泊禹眼里溢出担忧和心疼,“其他的事,不是说了吗?也有我呢!”
孟笙闻言,柔弱无神地张了张了嘴。
低声轻喃,似是在自言自语,“偏偏发生在这个时候……孩子没了……美术馆是妈留给我最后一件东西了,我怕我连这个……也守不住。”
偏偏发生在她最无能为力的时候。
又偏偏这些事情都挤在一块发生。
房间太静了,静到她这番极轻的话,商泊禹也都听得一清二楚。
他的心在刹那间就被狠狠抨击了一下,愧疚和剧烈的疼意交缠在一起,让他的呼吸有些难急促和不安。
笙笙已经失去了孩子,那一笙美术馆对于她来说,是执念,亦是救命稻草。
他怎么忍心让她连这个都失去呢?
“怎么会?笙笙,你不要想那么多,美术馆那边警方只是例行检查,估计再过个两天,警方那边就会给结论了。
至于那个幕后人,我还在查,你也别担心。”
他轻声细语地安抚着孟笙不安的情绪,深邃漆黑的桃花眼里还隐约在涌动着,似是暗藏着极大的风暴。
等感觉到她的情绪差不多稳定下来后,商泊禹又给她倒了一杯温水过来。
“笙笙,我公司有点事情需要亲自过去处理一下,晚饭前我就会回来。”
孟笙一顿,眸子里闪过一丝波澜。
虽然很快就平息下来了,但还是被商泊禹精准捕捉到了。
他心里一软,语气柔和又坚定,“真的,我发誓,真的只是公司的事,笙笙,你信我。”
孟笙抿唇,避开他的视线,淡声说,“你去吧。”
“我一定尽早回来陪你。”
商泊禹从病房出来,面色就沉了下来,临走前,他还特意和今天过来送换洗衣物的张姨嘱咐了两句。
“我回来之前,你就在这里,别走,里面有什么动静,一点要进去看。”
张姨知道少爷在担心什么。
大约是看少夫人这几天情绪不太好,怕她会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而有了轻生的念头。
她点头应下,“少爷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