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念见姐姐越说越气,按了按她的手背道:“以他那个性子,要他承认喜欢你,只怕比杀了他还难。”
崔怀嫣道:“所以我觉得这人不逼一下不行,于是我就问他,为何不敢承认喜欢我,是不是因为嫌弃我是个残疾?”
“果然我说完这话,他马上开口了,说他从未把我当做残疾,但是也不敢想别的,只想能一直跟着我,保护我,以后他绝不敢再做任何逾矩的事,还同我发誓,让我一定别把他赶走。”
许念听得长叹一声:“这人可真是榆木脑袋,一点儿也不开窍啊。”
崔怀嫣道:“所以我也发火了,我说我不缺护卫,无论崔家或是织坊里,只要有钱总能雇到可靠的护卫。既然他这么想做护卫,那就不必跟着我了,留在崔家听我娘亲吩咐,做个护院也不错。”
许念又笑出来,道:“他听完一定急死了,小狗惨遭抛弃,要躲回去哭鼻子了。”
崔怀嫣一脸莫名看着她,“你说什么小狗?”
许念笑眯眯道:“没什么,你继续说,你说完这话,他怎么回的。”
崔怀嫣愤愤道:“他确实急得手足无措,但他这人向来口拙,根本说不出好听的话求我留下他。不过我才不管他怎么想,既然那么胆小,连自己的心意都不敢面对,那就干脆别跟着我。所以我让润竹把我推回去,让他想清楚再来找我。”
许念哦了一声道:“难怪呢,刚才提起他你这么生气。那这次我们去永州,你真不让他跟着?”
崔怀嫣抿了抿唇,偏头赌气道:“我不知道,你去问他。”
许念一眼就看明白了,这就是想让人跟着,又想着自己刚放过狠话,抹不开面子。
于是她板起脸道:“姜宴领着咱们府里的月钱,职责就是要贴身保护你,去永州这么大的事,他可别想推卸责任,姐姐若不想说,我去同他说。”
然后她站起身走了几步,又回头问道:“姐姐还有别的话让我一同带去的吗?”
崔怀嫣把头一扭,“整整三天他都不敢在我面前出现,我才没话同他说。”
许念耸了耸肩,这两人一个,一个刚硬,一个自卑,若是没有自己这个和事佬,只怕还真能一直这么闹下去。
于是她走到院子里,问了其他下人说姜宴正在柴房外劈柴。
按道理,他身为大姑娘的贴身暗卫是不需要做这些粗活的,但是姜宴心里憋闷,于是坐在柴房外,目光凶狠地盯着面前的木柴,手起刀落,将木头干净地斩成两半。
许念看这动静,知道的是砍柴,不知道还以为分尸呢。
她走得近了些,正要开口喊他,突然停住了,直直盯着他的后背愣了愣。
因为今日天气较热,姜宴脱掉了外衫,只穿了短打背心,手臂挥动时,后背的一块肌肉露出来,若隐若现看到上面有一小块黑色印记。
看起来像胎记,仔细看是个图案,似乎是雄鹰的翅膀。
许念猛地一惊,她突然想起曾经见过这个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