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用完了晚膳,许念回房时,沈钧安正在桌旁整理目前送来的卷宗,挑了些有疑点的出来,准备明日去府衙一样样问询。
见许念走进来,他头也不抬地问道:“清点完了,宋云徽都送了什么?”
许念伸了伸胳膊道:“送的可多了,各地的物产都有,你让我一样样念给你听吗?”
沈钧安将头再垂下一些,闷声道:“你喜欢就好。”
许念走到他身边坐下,“明明是你让收的,现在又要生闷气。”
沈钧安抬头:“他是送给你的,我有什么资格说不收?”
许念啧啧道:“你这人怎么成日拈酸吃醋的,以前的清冷淡泊上哪儿去了?”
沈钧安叹了口气道:“太喜欢你,控制不住。”
许念被他这副正经抱怨的语气逗笑了:“那我要怎样你才能不吃醋?”
沈钧安突然想到今日买的那串铃铛,脸瞬间红了,低下头不说话。
许念一看就明白了,手伸进他胸口道:“今日买的银铃呢,还在你身上吗?”
沈钧安脸红的更厉害了,按住她的手道:“你别乱摸,我放在那边柜子里了。”
许念于是走过去,将那串红绳拎起,轻轻一晃,上面挂着的各式铃铛便叮叮作响。
然后她趴在沈钧安面前的桌案上,大眼妩媚扫着他问:“你想我戴在哪里?”
沈钧安心虚地撇开了脸。
许念捏着他的下巴,迫着他看向自己道:“你都敢想,还不敢说?”
沈钧安不自在地清了清喉咙,道:“脚……脚踝上。”
许念长长地哦了一声,拎着那串铃铛道:“那我现在去沐浴,夫君等着我。”
沈钧安听着她一路走铃铛一路发出叮当声,一颗心早被撩拨得乱七八糟。
再望向手上的卷宗,那些字是怎么也看不进去了。
于是他叹了口气,开始闭上眼,默念道德经。
当念到:“驰骋畋猎,令人心发狂;难得之货,令人行妨。”时,他重新听到了铃铛声,同时又闻到一股香气。
他刚睁开眼,有人就吹熄了灯火,屋内瞬间陷入黑暗之中。
沈钧安一时未能适应黑暗,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听见有人赤足走在地上。
清脆的铃铛声随着脚步移动,一声声撩拨着心弦。
那股香气也越来越近,然后铃铛声突然被牵动,系着红绳银铃的赤足抬起,轻轻搁在了他的大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