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向章自然记得林福海，当时有人把他和别的学校校长的位置弄错了，差点出丑，多亏林福海帮他解了围。
他可一直记着，欠林福海人情来着。
“你好，林同志。”
林福海本来想示意郝向章去办公室细聊，一扭头，就见董红云和林见夏都在，不由紧张的把耀祖往身后拉了拉。
“你们，怎么在这？”
董红云皱着眉，不解的看着林福海。
“这话我也想问你，你怎么来了？耀祖又是怎么回事？”
郝向章见两人说话这语气，试探问道。
“你们两位是？”
林福海咬了咬牙，挤出一个笑。
“哦，郝校长，这位是我爱人，叫董红云。”
郝向章看了看董红云，忽然就明白了，笑着朝里头的林宝囡招了招手。
林宝囡走到外头，一眼看到了林福海，不由怔了怔。
“还真是巧，林同志是为了你家这闺女入学的事儿来的吧？”
不等郝向章把林宝囡的试卷拿给林福海看，林福海忽然就恼了。
“董红云，你真是一点没把我的话听进去，孩子都这样了，你就不能让她在家安生过几天日子？非要拉出来让人笑话？怎么，你就非要让人知道，我有个连话都不会说的闺女？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丢人？”
接着，林福海又看向郝向章道。
“郝校长，我建议你不要收我闺女，要是别人看见你们学校有这样的同学，也是你们学校的耻辱！”
尖锐的话语，犹如利刃戳进林宝囡心里，她的眼眶一下就红了。
打小她就知道爸爸不太喜欢她，可妈妈总跟她说，爸爸不是不喜欢她，只是不太会表达。
妈妈说，她的宝囡很好，爸爸怎么会不喜欢。
可现在，那块名为父爱的遮羞布，被彻底扯了下来。
林宝囡不是傻子，听得出林福海话里的嫌弃与厌恶。
可她明明也没那么差，刚才校长都表扬她来着！
“林福海……”
董红云见林宝囡浑身都在发抖，气得几步上前捂住了林宝囡的耳朵。
“你还是个当爹的吗？孩子这么大了想念书，你不帮忙也就算了。怎么还来扯后腿？我家宝囡很好，她会成为别人的榜样，才不是耻辱……”
郝向章也回过神，有些尴尬的看着两人。
“那个，林同志，要不，你先看看这份卷子？你家闺女成绩不错的，我觉得，可以让她正常入学。”
林福海一把挥开郝向章的手，林宝囡的试卷轻飘飘飞进了一旁的水坑。
“我不看，我自己的闺女是什么样我清楚。”
说着，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一把将耀祖扯上前。
“郝校长，我想要你收的，是这个学生。如果只有一个入学名额，你一定要给耀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