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客气的问道:
“这方便吗”
他担心耽误到对方食气,这样就显得自己不识礼数。
“当然方便,季师弟现在不需要食土行气,这片山脉供养两个修士,完全没有问题。
再说了,这本就是无主之地,即便是不认识的修士前来食气,我们也不会动手赶人呀。”
“多谢师姐成全。”
刘玉欣然接受好意,趁着这个机会,他可以好好沉淀一下。
洞府中,燃烧着妖兽油脂的灯火散发出幽蓝色的光芒。
桑扎痛苦的捂着大腿,虽然断肢已经接上,但那锥心的痛如河边的浪潮,一波波袭来。
他的额头渗出冷汗,嘴唇苍白。
敌人的灵器将伤口的肉和骨头焚化了一部分,现在两条腿已经不一般长。
纵使伤势全好,他也是个瘸子,想到这里,更让他怒火中烧。
在南洲,竟然有修士不卖地煞门的面子,习惯了作威作福惯的他,以前没有想到过。
又一波疼痛袭来,他疼的嘴角抽搐:
“李二狗这几个废物,都三天了还没个消息,会不会是把人跟丢了不敢回来见我们
爹,您要为我报仇啊!”
桑辰面色阴沉,竟然有修士击伤他的儿子,这相当于当面打他的脸。
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他就派出跟随在身边的亲传弟子外出追踪。
地煞门修士之间有特殊的追踪法门,可以追踪彼此的踪迹。
如果不是救治儿子更为要紧,他会亲自追出去。
听着儿子的哀嚎,他既心疼又愤怒:
“你个蠢货,堂堂朝元期三转的修士,还有极品防御法器傍身,竟然会被敌人偷袭成功,你把我气死吧!”
他有些后悔太过溺爱这个孩子,对方养成了目中无人的霸道性格。
他担心儿子招惹祸患,还给对方了两张金丹期符篆护身,一张攻击一张防御,不曾想这些全没用上就被砍掉了一条腿。
“你太自大了,等回去后好好反省,如果前几天遇到的敌人再强些,你已经没命了!”
桑扎哀嚎的更加惨烈:
“爹,儿子纵有千般错也是您的骨肉,一定要给我报仇呀。”
“不用你说,你的两位朝元期四转的师兄定然会诛杀敌人给你报仇。”
桑扎咬牙,扭曲的脸上尽显狰狞:
“太便宜他了,应该将其活捉,一点点将其折磨致死。”
“战斗中留手的都是蠢货,我已经吩咐他们,将敌人的尸体带回来。
如果保存完整,你可以用来炼成僵尸。”
父子正议论的时候,洞府外传来声音:
“师尊,弟子阿虎求见。”
桑辰脸上露出些许笑容,“你师兄回来了,定然带回来了好消息。”
他打开法禁,“进来。”
“拜见师尊。”
两名身材魁梧,模样相似的修士异口同声的说道,他们的耳朵和鼻子上都扎了金环,看上去非常凶恶。
“免礼,敌人的尸体保存的完整吗”
桑扎目中露出怒火,插话道:
“李二狗他们几个在哪”
他没有见到几个跟班进来,感应到洞府外也没有人影,心中更觉恼怒。
但凡另外几人当初机警一些,尽到保护的职责,他何至于受伤!
刘阿虎低下头,闷声道:
“师尊,弟子无能,我和阿豹一直追踪到千仞山脉,那里气机混杂断了线索。
我们在山脉中搜寻了两日,没有发现同门,也没发现其它线索,只好回来向您复命。”
桑扎气急败坏的吼道,“我出事的地方距离千仞山脉八百多里,李二狗他们竟然追这么远没追上!”
他的情绪激动动作激烈,牵连到伤口,又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千仞山脉的情况如何,他十分清楚,现在只能寄希望于李二狗等人追踪到敌人。
阿虎低下头没有说话,心道:
‘你这个草包竟然被偷袭成功,还好意思说别人再说了,和你混在一起修士,也必然都是些歪瓜裂枣。’
他的心中鄙夷,面上却未露分毫,仍一副恭敬的模样。
师尊对这个独子宠爱有加,他可不想触霉头,平时相处也尽量敬而远之。
阿豹的眼珠转动几圈,说道:
“师尊,我觉得应该向宗门询问下,看看李二狗等人是否遭遇了不测。”
在他看来,几个同门追杀一个法力消耗甚多的修士,还被对方逃到千仞山脉,过一个晚上后应该派人回来复命。
现在师尊这里还没得到消息,同门那边很可能已经出问题了。
桑辰的眸光阴郁的可怕,他沉声道:
“待会儿我会亲自去一趟千仞山脉,看看能否找到线索。
扎儿,仔细回忆偷袭你的修士的样貌,录入玉简中,尽可能的详细,有任何特征、气质都要描述清楚。”
敌人能够逃入千仞山脉,基本意味着追杀行动宣告失败。
在那里的环境中,只要坚持一个晚上,一切人类的气息就会消失。
桑扎开始回忆刘玉的面容长相录入玉简,修改了几十次才觉得差不多。
他将玉简交给父亲,恨声道:
“爹,如果您追踪到对方,一定要活捉他。”
桑辰接过玉简放在额头,将这个样貌印入脑子里,然后复制了一份儿,又拿出自己的令牌交给弟子。
“阿虎,你们向宗门发消息,询问李二狗等人的魂灯是否正常。
如果我追踪未果,你们俩拿着我的令牌,亲自跑一趟宗门所有交好的势力,让他们帮忙辨认,是否认得这个面容的修士。”
他可以舍
只从面容上寻找,肯定会有很多无辜的人被牵涉其中,但他已经顾虑不了那么多。
想了想,桑辰又说道:
“这个修士是朝元期修士,标注下。”
“遵命,”阿虎答应道。
“爹,”桑扎颤抖着说道,“这个偷袭我的修士听口音不是南洲的。”
他明白老爹是想扒出目标的身份,但对方不是南洲的修士,恐怕找不出有用的信息。
桑辰眼睛猛然瞪大,狠狠的甩儿子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