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一个响亮的声音越过沼泽传来,随之而来的是一阵低沉的笑声。
奇怪的光从沼泽上闪耀而起,星球天空的夜景被永久性地改变了。
随着一个愈合中的伤口突然裂开的声音响起,现实世界被撕开了。
天空像脆弱的投影屏幕一样破裂分离。
在裂缝外面,现实世界依然维持原样。但在泛黄的裂缝内部,一个疯狂的景象浮现了:
那是在炎热的夏日中的一个巨大花园,在腐朽中喧闹欢腾。无尽的深黄色浓雾开始侵入他的视野。
皮肤潮湿......害羞的可爱削东西在丛生的枝叶后窥视着约翰,舔了舔嘴唇。
在这道裂缝上似乎还覆盖着一层能量膜,但上面已经布满了洞眼,而那些洞眼还在瓦伦斯的注视下不断变大。
腐烂的气味开始向外流泻,蝇群从病态的植物上飞起,拖着肥胖的躯体穿过洞眼,就像在瘟疫战线时一样,开始猛撞约翰。随后蝇群离去,在嗡嗡声中越过了沼泽。
约翰朝他旁边的那个失去意识的女人望去,他为自己看到的东西而恐惧,呻吟了起来。
女人的双眼已经变成了眼窝里的胶状物。她的舌头变黑,下巴从软化的头颅上剥落。坏死的血肉从她的骨头上脱落,暴露出闪耀的粉红色和白色,一瞬间后就因为加速腐败而变成了灰色的黏液,暴露在外的毛细血管迅速死黑。
约翰紧紧闭上眼睛,从裂缝中转过脸。没人能在看过这个景象之后还能幸存下来。他皮肤
他不得不去阻止自己正在撕扯皮肉的手,那双手想要释放在他体内的东西,让自身得以解脱,但他自己知道这么做将会杀死自己。
“别看它!别看它!”他说着,但他无法控制自己,还是朝裂缝中那边瘟疫之神纳垢的花园抬头望去。
片刻之后,宁静降临了。突如其来的闷热空气中,有雷声隆隆响起。一股腐臭的成熟香味,渗透到了万事万物之中。
一道涟漪掠过沼泽........涟漪所过的一切都被腐化了,无论是否存在生命——草地发黑了。石块粉碎了。
树木扭曲成了恐怖的新形状,迅速膨大,然后被自身的重量压垮,成为糊状的残迹。水也变得黏稠起来。
“七!”有一个恶魔一样的声音在咆哮。
一阵灼热的、带有腐蚀性的风从裂缝中刮了出来。巨大的黑影乘着腥风,正从地平线上逼近。
约翰正被突如其来的灼热和疼痛感折磨着,他的皮肤正在裂开,让在他体繁殖的害虫轻轻掉到地上。
他的肚子膨胀起来,手指开始扭曲,后背耸起。他的眼睛也在变软出水,就像半熟的温泉蛋。
他的脸颊就像火中的蜡一样融化,重塑了外貌。他觉得自己的脑袋就要炸成了两半。突然,他如释重负,一支腐烂的、短粗的、如同灵芝一样的角缓慢穿过他的前额出现,朝上扭动。
痛苦变得更强烈了,但他已经不再被困扰了。他发出了咯咯笑声。
这个曾经是约翰的东西在凋零的世界中睁开了一只独眼.......用亚空间赐予的视力,他感知到一张由被腐化的精神力量组成的黏性网络,链接着他和其他六名死去的士兵,从它们长满蛆虫的心脏延伸向群星。
当他注视时,亚空间内伸出的触须不断摸索着把这张黏性网络进一步扩大,远远越过了整个警戒星。
全部七个被选中者被纳垢以各自的方式标记了:通过明显的外伤,细微的划痕或被忽视的伤口。
他自己的混沌标记是一个苍蝇的咬痕,属于瞬间就被遗忘的那种!他的新主人是多么慷慨。
这个东西因为这样的荣誉而喜悦,在它的喜悦中约翰的最后一点点残留也死去了。
“一,二,三,四,五,六,七。”已成为瘟疫使者的约翰数着从地狱般的天空中滑翔而来的巨大轮廓,等候着它的主人。
一个背后长着巨大苍蝇翅膀的超大杯臭臭阿斯塔特,他的手里拿着一柄骨制的腐烂巨镰,就这么扑棱着苍蝇翅膀缓缓落下........
“带我去见我的兄弟.........罗伯特基里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