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神庙残存的穹顶在星瘴乳液的侵蚀下发出朽木断裂的呻吟。凌萧后背新生的哺育星纹突突跳动,暗金色纹路在皮肤下蜿蜒如活蛇,将渗出的星瘴初乳泵入琉璃化的青石板缝隙。瓦匠女儿蜷缩在倾颓的农神像基座旁,腹部的素月药田图腾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异变——翠绿的藤蔓钻破肌肤,每根藤梢结出的《哺育星轨》活字獠牙都在啃食着空气中的乳香。
\"申时三刻,井宿噬乳!\"
疯道士的嘶吼裹挟着青铜星盘的震颤。他手中桃木剑突然泌出星砂凝成的乳汁,剑脊浮现的农神虚影竟呈现哺乳姿态。凌萧胸前的哺育星纹应激暴长,暗金导管如同巨型章鱼触手刺入地脉。地底传来沉闷的吮吸声,整片素月药田突然透明化——三百具青铜乳俑正在地壳深处蠕动,它们干瘪的乳房突然暴长成带吸盘的导管,贪婪吮吸着星瘴泉眼中涌动的《噬魙耕天律》活字!
那些青铜乳俑的面容逐渐清晰,每具都是历代哺道先驱的相貌。最前排那具乳俑的乳腺导管上,还残留着凌萧前世堕魔时撕咬的齿痕。
\"大耕若哺,噬魙成宪!\"
凌萧暴喝着扯动导管,星瘴乳液在空中凝成獠牙状的《哺道天宪》碑文。碑面《吞天魔典》的创世铭文突然渗出青铜色初乳,液体触及农神虚影乳头的刹那,整座庙宇突然陷入时空静滞——崩落的瓦砾悬浮如星群,飞溅的羊水凝成珍珠状的乳滴,每颗乳滴内部都映现出圣女吮吸农神乳源的创世场景。
在绝对寂静的时停领域里,凌萧看见农神袒露的胸膛正在重组。那些曾被视作《吞天魔典》源头的铭文,此刻正扭曲成《哺魙圣经》的活字胚胎。圣女干瘪的乳房突然暴涨,乳晕裂开的星瘴漩涡将创世铭文尽数吞噬,涌出的却是混着铁锈味的变质初乳。
瓦匠女儿突然发出幼兽般的呜咽。她呕出的星砂乳酪在空中凝成《断乳帖》残页,发黄的纸页触及农神虚影时,哺乳场景突然倒转——农神竟反口咬住圣女乳头,獠牙间迸射的乳白色星瘴将整幅创世图景染成血红!
\"萧哥哥...乳俑的刑具...在胃里...\"
少女蜷缩的身躯突然绷直,藤蔓绞碎三颗《哺育星轨》活字。凌萧魔瞳泛起冰晶碎屑,视线穿透青铜乳俑的腹腔:每具乳俑的胃囊都炼化着哺道先驱的元神,那些半透明的灵体双手紧握的,正是凌萧历世轮回中立誓时的血誓残片!
最深处那具乳俑的胃囊中,凌萧看见自己第七世的身影——那个浑身魔纹的修士,正用哺道银钩刺入初代圣女的乳晕。钩尖挑着的不是乳液,而是农神创世时最本真的晨露。
疯道士突然发出癫狂大笑。他手中桃木剑彻底软化,剑身流淌出的星砂乳汁在空中凝成倒逆的哺乳场景。当凌萧的哺育星纹导管贯穿此景,创世铭文突然爆裂——飞溅的青铜碎屑中,三百具青铜乳俑集体睁开魔瞳,它们的乳腺活字突然暴长,将整片素月药田改造成噬乳刑场!
刑场中央矗立着九丈高的哺道刑架,架子上倒吊着历代被吞噬的哺道灵根。那些灵根末端连接的并非修士丹田,而是农神庙残存的《素月接生图》壁画——画中稳婆的银剪正在剪断灵根与天道的连接。
凌萧后背的哺育星纹离体暴长,在虚空凝成贯通天地的挤乳星轨。瓦匠女儿趁机咬破乳尖,血乳凝成的《问乳帖》突然活化,帖中文字化作带吸盘的刑具,将《哺魙圣经》的活字钉死在星轨之上。当最后枚活字被刺穿时,整部法典突然琉璃化透明——碑文深处沉睡着农神与圣女乳源交融的混沌胚胎,胚胎表面浮现的《素心哺道经》,赫然是《吞天魔典》被星瘴污染前的纯净版本!
胚胎突然胎动,三百道星瘴乳柱从地脉泉眼喷涌而出。凌萧扯断三根哺育星纹凝成的导管,暗金血液触及乳柱的刹那,那些污浊的星瘴突然褪去腥臭,凝成滋养万物的晨露。素月药田深处,琉璃化的土壤突然暴长噬乳禾苗,金黄的穗芒扫过刑场,将哺道先驱的元神尽数释放。
\"原来如此...\"凌萧轻触重归纯净的晨露,看着掌纹间流转的《素心哺道经》文字,\"所谓魔典,不过是变质的神乳。\"
瓦匠女儿虚弱地倚在重生如初的农神像旁,腹部的药田图腾已重组成哺道星盘。当她的指尖触及盘面第十宿方位,初代圣女的残影突然浮现——那个惊才绝艳的女修正吮吸着凌萧的哺育星纹,而星纹深处流淌的,正是农神创世时撰写的原初晨露!
星盘突然迸发强光,将整座农神庙拖入时空漩涡。在光影流转的尽头,凌萧看见震撼的真相:农神创世时撰写的并非什么典籍,而是用乳源在虚空绘制的哺道星图。圣女正是星图中逃逸的叛逆光点,而她盗取的半部《素心哺道经》,在三千年传承中逐渐异化成了《吞天魔典》!
当最后一粒星砂坠地,素月药田已降下混着麦香的乳酪雨。那些雨滴触及《噬魙耕天律》碑文时,狰狞的活字突然开出了星脉蒲公英。凌萧怀中的哺育星纹逐渐冷却,暗金纹路重组成农神星图的脉络。而瓦匠女儿腕间新生的乳晕胎记里,正沉睡着未被污染的创世乳源。
在庙宇残存的《素月接生图》壁画上,稳婆手中的银剪突然坠地。那柄沾染三百年血渍的凶器,在晨露中开出了第一朵纯白的哺道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