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包扎完毕后,除了脑仁子疼,还有些头晕外,身体的其他部位都没有什么大碍。赵起来决定让李文祥把她推回家,她还担心几个孩子,和妈妈孙叫枝。
她和李文祥离开家的时候,妈妈还在床上睡觉呢。现在天都黑了,不知道妈妈发现她不见了,为什么还不给她打电话。
听了赵起来的要求,李文祥拿不定主意,问医生,医生不同意,阻止说,虽然拍片检查暂时还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但赵起来头晕,看样子还得留下来观察一晚上,如果在医院观察一晚没有问题,赵起来才能回家。
不然万一出了问题就麻烦了。
医生强调。
遵医嘱,赵起来在医院住了下来吊水观察。
等头疼头晕稍好些,赵起来让李文祥把手机递给她,给孙叫枝拨打电话,一连打了三四遍,都没有人接听。
赵起来心神不宁,头疼头晕又开始发作。惦记的人没有消息,担心的事情没有着落,她感觉天旋地转,头晕的毛病越来越厉害了,好像被装在一个旋转的铁笼子里,胃囊反复挤压,差点哕出来。
李文祥赶忙叫了一个护士过来,加吃了两粒药丸子,过了一会儿方略有好转,李文祥这才得空回家。
李文祥到了家门口,见防盗门还跟他和赵起来离开的时候一样紧闭着。
敲门,里面没有人应声。李文祥用钥匙打开门,孙叫枝的卧室门像他们出发前一样敞开,里面黑乎乎的。他朝里面仔细看了看,发现孙叫枝还在床上睡着。
李文祥拍拍门,孙叫枝一点动静都没有。
室内的光线有些灰暗,李文祥按下电灯开关。看见孙叫枝身上,还是穿着中午做饭的时候穿的那一身衣服。她的头发铺展在枕头上,脸庞微向里侧倾斜,左小腿蜷起来,穿着白色袜子的脚抵在右小腿的侧面。李文祥模模糊糊记得孙叫枝一直保持这个姿势。
风扇就在床尾摇来摇去,一会儿将孙叫枝蓬松在额头上的头发吹起来,一会儿又将墙上贴的几张小孩子的奖状掀起一角。
李文祥走到床边,在孙叫枝的肩上拍拍,看没有反应,又使劲推了推她的脑袋。
手掌接触到孙叫枝的头发,李文祥吃了一惊。隔着头发,手掌能感觉到孙叫枝身上发散出来的高热,明显不是正常健康人的体温。
赵起来的妈妈生病了!
这是李文祥得出的第一个判断。
他不敢停留,把孙叫枝抱起来,出门下楼,把她送进了医院。
还好,送来得不算太晚。
医生检查后,告诉李文祥孙叫枝只是身体缺少营养,劳累过度,加上焦虑,急火攻心,身体支撑不住了。加上中午休息的时候她睡得太沉,风扇启动,凉风一吹,受凉发了高烧一直昏睡。
你是她爱人吧?
医生扭头看着李文祥。
李文祥比划了一下。
看病人的手,就知道她平时干的是体力活,营养一定要跟上!
医生不知道看没看懂李文祥的示意,一边讲一边在病历本本上龙飞凤舞地写字。
李文祥站在桌边,他看不懂医生写的是什么。那些字如同线团一样绕来绕去,直把他绕得愁肠百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