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执失雅这么一闹,眼下局面已然失控,若再不采取措施,怕是军心大乱。
他咬了咬牙,冲着周围的将士们大声喝道:“都给我肃静!今日之事,休得再议,一切听我指挥!”
说罢,他眼神冷峻地看向执失雅一行,高声道:“郡主,今日您这一出,实在是让本都尉为难至极。但玉门关的防务亦是重中之重,发兵之事,断不能如此草率决定。您且先回驿馆,莫要再添乱子,待我与众将细细商议之后,自有定论。”
言罢,他一挥手,示意身旁的几名亲信将士:“你们,护送郡主回驿馆,务必确保郡主安全,若有差池,唯你们是问!”
那几名将士领命,快步走向执失雅。
魏宏和阿力木见状,立刻横刀在前,怒目而视:“想带走郡主,除非从我们尸体上踏过去!”
而执失雅亦是美目含煞,冷冷道:“裴禄存,你莫要妄图敷衍我,今日若不带回援军的准信,我绝不离开!”
“带走!”裴禄存脸色铁青,再次加重语气吼道。
然而,他话音刚落,突然感觉身后传来一阵巨力,猛地踹在了他的腰子上。
“大哥,你特么疯了啊!”裴长庚乃是瓜州守将。
此次专程赶来玉门关,就是为了与兄长裴禄存,商议要不要出兵支援安西这档子事儿。
瓜州乃是安西四镇之一,距离玉门关和安西都不算太远。
彼此之间唇齿相依,休戚与共。
他一路快马加鞭,满心以为能和兄长坐下来,平心静气地好好谋划一番。
哪晓得刚踏入玉门关,就撞见了这般剑拔弩张、混乱不堪的场景。
眼瞅着兄长裴禄存,这是铁了心要逼迫执失雅,裴长庚心中一急,不及细想,飞起一脚就踹在了裴禄存的后腰上。
这一脚下去,裴禄存整个人向前踉跄了几步,脸上满是惊愕与恼怒,转过头来刚要发作,却见是自家亲弟弟,到嘴边的怒骂立即加强了攻击力。
“裴长庚,你作死啊!这儿哪有你说话的份儿,赶紧给我滚一边儿去!”
裴长庚仿若未闻,径直走到执失雅面前,噗通一声跪下,双手抱拳,声音洪亮:“郡主,多年未见,您可安好?安国公可安好?”
执失雅微微一怔,仔细打量眼前之人,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裴长庚见状,赶忙又抱拳行礼,恭敬说道:“郡主,许久不见,您出落得愈发亭亭玉立了。可还记得在下?”
执失雅听出他的声音,片刻后,恍然忆起:“原是长庚叔叔,多年未曾碰面,今日情景,实在令人无奈。我父亲一切安好,劳您挂念。”
“那就好。”
裴长庚点点头,继续道:“月余前你路过瓜州,我正巧去别处公干,未曾碰面。前些时日,我在瓜州又听闻安西战事吃紧,于是便联络了谢图南。”
“谢图南您也知晓,他如今坐镇沙洲,与我瓜州一样,兵力都不算充裕,我们此番前来,也是为了求援,期望能从兄长这儿求得些援军,以解燃眉之急。”
“哪成想,刚到这儿,就撞见了这档子事。”
说罢,回头狠狠地瞪了裴禄存一眼。
“……”裴禄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