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咫浑身都有一种灼痛感,哪哪都不舒服。
他起床,晃悠到厉小爷跟前,一把揪住厉小爷的衣领。“我问你,我爸是怎么知道我做的那些事情的?是你暗里告状是不是?”
“老板担心鬼主的安危,要我汇报您的一切!”厉小爷眼眸里不起波澜,看似恭敬实则暗藏挑衅,他又重复了一遍:“一切!”
“搞了半天,你这个杂碎一直以来都在监视我!那你今天看到了,为什么早一点不来救我?还是说,你就是想要看着我出丑,看着我死!我没死,你是不是很恨?你说话啊!说话!”
厉小爷压根听不见沈咫这些质问似的,仍随着自己的节奏走。
“鬼主,手攥紧了才能重拳出击!鬼域是该好好整顿一下了!这里我不能多逗留,不然老板该好好盘问我为什么了。”
厉小爷言下之意是沈咫最好放他走,否则还将惹祸上身。
沈咫气的胸口剧烈起伏。
厉小爷掰开沈咫抓紧他衣领的手,自己后退了两步。
他朝着沈咫毕恭毕敬施了一个礼,然后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沈咫恨怒地挥落桌子上的茶壶和杯盏,听到四分五裂的声音,他才慢慢平复自己的心情。
山林间。
大杂烩已经吃到底部了,天气阴沉沉的,大风将起。
山体滑坡相当于给两个人放了一天假,无所事事的时候,两个人唠唠家常,聊一些平时不会去涉及的话题。
“你有什么故事没,说来听听?”段乘风问着。
蔺琅心塞的很,她没有什么故事,但是有一大堆心事都没有解决。
比如:荣深的藏匿的毒和箱子在哪里?他的死亡真相究竟是什么。
再比如:荣深的最后一次交易里,账本哪里去了?是不是真在仲砚山手里。
还有,辜逢这个男人和蔺琅父母的消息一样,依旧一无所获。
新剧开拍也遥遥无期。
没有一件值得开心的事。
所以蔺琅什么都不想说,说了也无济于事。
段乘风敏锐地感知到蔺琅的情绪,就开导她。
“蔺琅,你不找事事找你,所以我还是主张静观其变,只有静下来才能看清楚很多东西。你不调查案子的时候,就好好享受玩乐时光。”
“嗯。”
蔺琅想起来段乘风的作文,她想要知道学生时代的段乘风有什么梦想。“段乘风,你有什么梦想啊?”
“开一场演唱会吧!”
“这么说,你进娱乐圈还是对的。”
“不过,我并没有那么执着,人并不是专注的在某一个领域取得成就才算成功。在我这里,各行各业都涉猎,谁说不精彩,不成功?你呢,有什么梦想?”
蔺琅笑笑,把脑海里的憧憬描述出来。
“如果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鬼域,我可能会选择做一个我父亲那样的人,成一个为人民服务的英雄。可能会是一个画家,我画出来的东西就像神笔马良在手,栩栩如生。
可能会写作,会利用这天生会演戏的皮囊做一个纯粹的演员。”
无数种可能,就是不会成为半个杀手,成为一个法外狂徒。
成为蔺家警察世家的叛徒。
“如果我是一个普通人,我想开一个小店,卖咖啡甜点。再要不开个武术馆,我也可以,我反正也喜欢舞刀弄枪。或者……”
蔺琅顿了顿,再找一个合适的说辞,“或者,开一家店,就叫失物招领店。专门去替人找回丢失的物件、感情、记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