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针颤动的声音在死寂中格外清晰,某种无形的压迫感开始沿着地毯蔓延。
王豹胸膛剧烈起伏,五指深深掐进掌心才压住翻涌的怒气。
他扯出个僵硬笑容,指节敲得实木桌面咚咚作响:“好!有气魄!怪不得钱家大小姐会挑你当上门女婿!”
镀金抽屉被猛地拉开,黑黢黢的枪管泛着冷光,旁边躺着份早已备好的合同。
王豹将文件甩到顾渊面前,皮笑肉不笑地竖起食指:“我这人惜才,擂台不用打了。签个字,这百来万就当见面礼。”
他重重拍着胸脯:“往后在天南市就报我王豹的名字!”
“豹哥的名号真有这么响亮?”
顾渊两指捻着合同边缘,纸张摩擦声在死寂的办公室里格外刺耳。
“你他妈聋了?”
花臂壮汉抡起钢管就要砸桌,却被王豹抬手拦住。
这位道上大佬腮帮咬出棱角,忽然拍出三摞现金摞在文件上:“再加三十万!年轻人要懂见好就收。”
顾渊歪头盯着簌簌飘落的钞票,忽然噗嗤笑出声:“听说去年腊月,有人光着腚被追了八条街?”
空气瞬间凝固,七八个打手齐刷刷摸向后腰。
王豹整张脸涨成猪肝色,镶金打火机在掌心捏得咯吱作响:“给脸不要脸是吧?”
折叠椅突然擦着地砖发出尖啸,顾渊借力后滑半米,钢制椅背精准撞翻背后偷袭的马仔。
几乎同时抬腿猛蹬,冲在最前的花臂男捂着肚子跪倒在地,早餐秽物喷了满地。
“都他妈愣着干嘛!”
王豹踹翻办公椅狂吼,水晶烟灰缸擦着顾渊耳畔砸在墙上,碎成漫天星芒。
顾渊身形骤动,椅背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声响。
他借势侧滚避开突袭,单膝触地瞬间右腿如钢鞭横扫,第三名壮汉应声栽倒。桌面文件被气流掀飞,纸页在吊灯下凌乱飘散。
王豹安插在屋内的头号打手喉结滚动,后撤半步摆出格斗架势,却见顾渊突然暴起擒拿。
铁钳般的手掌瞬间锁住对方拳头,五指收拢时竟发出骨节摩擦的脆响。
惨嚎声中,那打手被踹得撞翻金属文件柜,铝合金柜门凹陷处赫然映着个人形轮廓。
“操家伙!”
王豹嘶吼着扑向红木办公桌,右手刚探进半开的抽屉,整张实木桌突然震颤着平移半尺。
顾渊飞身踏桌的力道透过抽屉传导,将五根肥硕手指碾成紫红色肉条。
惨叫声中,鳄鱼皮老板椅被剧痛挣扎的王豹顶得原地打转。
顾渊单足踩住抽屉边缘,俯视着蜷缩成团的帮派头目。
黑皮鞋尖有节奏地敲击着核桃木桌面,每声轻响都让王豹抽搐着抱紧伤手。
“在南山监狱,你这种货色活不过放风时间。”
他扯松领口露出锁骨处的旧疤:“现在说说,谁给你的胆子设局?”
通道里迟来的援兵撞开房门时,正撞见匪夷所思的场景。
他们战无不胜的豹哥被踩在意大利进口地毯上,鼻梁歪斜满脸血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