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开纸条,上面写着几行字:
“老全大哥,感谢您今天给我老婆女儿现身说法,或能帮助她们迷途知返。”
“这些钱,聊表谢意。”
“希望你能好好安葬嫂子,让她入土为安。”
读罢纸条,老全再也抑制不住内心汹涌的情感。
泪水决堤而出,滚烫的泪珠大颗大颗地滚落。
他双手紧紧攥着纸条,放声大哭起来。
那哭声里,有失去妻子的悲痛,也有在穷途末路时被施以援手的感动。
华清带着妻儿又辗转走访了好几户信徒家庭,所见所闻,皆是满目疮痍。
其中一户,为了全力支持教会所谓的“福报理财”项目,变卖了自己赖以为生的小超市。
满心期待能收获巨额福报,换来家人的安康富足。
可到最后,项目暴雷,投入的钱财血本无归。
家中老人突发重病,却因无钱医治,只能在病痛中苦苦煎熬,眼睁睁看着生命一点点消逝。
还有一家,夫妻二人双双失去工作后,被教会蛊惑,把房子抵押出去,换来的钱一股脑投进项目里。
本想着借此逆天改命,没成想教会骨干卷款跑路,朴顺芝根本不承认钱到了她手里。
如今一家人挤在狭小昏暗的出租屋里,孩子因交不起学费辍学在家。
夫妻二人每日以泪洗面,面对生活的困境束手无策。
黄昏时分,落日的余晖如一层薄纱,轻柔地洒在公园的每一个角落,将华清一家三口的身影拉得老长。
郑名花和元秀的心情犹如铅块般沉重,尤其是身患绝症的郑名花,每一步都似有千斤重。
她愁眉苦脸,为自己人生感到绝望。
许久,郑名花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打破了沉默,声音沙哑而无力:
“这可怎么办啊?看来我的病是真的没法治了……”
元秀眼眶瞬间红了,豆大的泪珠簌簌滚落,她紧紧抓着母亲的胳膊,带着哭腔喊道:
“妈,您别这么说!您的病肯定会好起来的。”
“咱们去教会把投进去的钱要回来,再去医院好好治病,一定能行的!”
郑名花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笑意,摇了摇头,无奈地说:
“要钱?谈何容易啊。”
“教会里养了不少打手,就今天咱们去的那几家信徒,哪个把钱要回来了?”
“而且,就算侥幸把钱要回来了,又如何呢?”
“医生早就给我判了死刑……”
元秀哭得更厉害了,双手死死握住郑名花的手,仿佛这样就能抓住母亲渐渐流逝的生命,她抽噎着说:
“妈,这家医院不行,咱们换一家啊!”
“咱们可以去首都的大医院。”
“那里的医生见多识广,经验丰富,医术肯定比咱们这儿的高明,一定能治好您的病!”
华清看着妻儿悲痛欲绝的模样,走上前,轻轻拍了拍两人的肩膀:“我说你们俩啊,别这么悲观嘛。”
“老婆,你这段时间天天吃我从国外带回来的药,我瞧着你的气色可比我刚回家那会儿好多了。”
“说不定病情已经有好转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