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之锤化作一道流光,径直冲入赵囚丹田中落在元婴小人身旁。
其丝毫没有攻击血月的意识,器灵心智未曾成熟,可对危险的本能还是有的。
这让刚刚觉得希望之锤有些价值的赵囚瞬间心凉,这不听话的毛病还是没有改变。
至于自身去攻击血月,开什么玩笑,能让全城人陷入幻境的秘术,岂会那么容易打破。
如今只能将希望放在宁府方向出现的大能了。
宁远征同邪魔交手的气势太过庞大,早已被他感知到。
既然有交手便意味着有援军。
他落回屋顶望向远方,不多时其中一股威压消失。
他心中清楚,宁府方向的战斗已经结束了,不由得握紧了双拳,手臂微微抖动。
两者之间的胜负,决定着众人的命运,他难免有些紧张。
片刻后,一头巨兽挥动着翅膀,宛若一道流光冲向空中的血月。
然而那巨兽来到血月前,并未发动进攻,这让赵囚心头一沉:“败了么?”
他没看到的是,在巨兽背后有着一道身影,他眼神复杂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血月。
那上面有他熟悉的气息。
“相伴数百年,儿女皆已成年,为何还是放不下。”宁远征喃喃自语。
这些年,妻子一直深居简出,将精力放在一双儿女身上。
他本以为对方早已放下当年之事,毕竟是非功过早有定论。
君是君臣是臣,司马家居功自傲,妄想颠覆整个修罗魔域,奈何棋差一招。
本就是谋反之举,若是胜了无需多言,功成名就,可败了注定遗臭万年。
当年举整族之力都未能颠覆殿主,如今却妄想依靠一人之力,这是何等的荒谬。
如此简单的道理,他不相信妻子看不出来。
无奈地摇了摇头,他抽出长柄阔刀,整个人瞬间拔高了几分。
身下的地魔兽随之展现出真正的体型,竟然丝毫不比那轮血月小。
“老伙计,咱们一起跟其做个了断。”宁远征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地魔兽发出一声怒吼,它自然也能感受到陪伴多年老伙计的心情,可他更痛心的是,大量的族人死在眼前。
一人一兽仰天长啸,只见一道白虹划过天际。
咔嚓一声,空中的血月被一分为二,随之封锁修罗城的大阵轰然破碎。
宁远征挺拔的身躯佝偻了几分,多年的枕边人,却是同床异梦,他竟未有一丝察觉。
失魂落魄地回到府邸中,看着鲜血铺地,倒在地上的人群,他步履蹒跚地走到正厅的主位上坐下。
案台上还摆放着准备好的食物,可惜已经被染上了一层血雾,显得有些猩红。
看着后院中,老伙计将倒在血泊中的幼兽聚集在一起拥入怀中,他心如绞痛。
那些幼兽,无一例外,都是老伙计的后人,偏偏杀死它们的罪魁祸首是自己的发妻。
“后人,对!”宁远征猛地站起,他还有后人,还有二女。
虎毒尚且不食子,他不相信这么多年妻子对儿女的行为都是伪装出来的。
庞大地神识瞬间笼罩了全城,最终他在舞映雪府邸的屋顶找到了心心念念的女儿。